郁清歡陡然變,心臟疼,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難不霍渠還有心臟病!
又是拍后背,又是給他倒熱水,看他臉恢復的差不多了,這才問道:“怎麼樣?好點了沒?”
霍渠了口,一臉茫然的看著郁清歡,“不疼了。”
好奇怪,只要清歡一過來,他就不痛了,他到底得是什麼病?
郁清歡嘆了口氣,面上雖然不顯,但心里已經決定,過幾天要時間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一會兒發燒、一會心臟疼什麼的,實在是太嚇人了。
“清歡,”正想著,忽然覺得服一,郁清歡低頭一看,就見霍渠拉著他服下擺扯了扯,小心翼翼的,和他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的一模一樣。
郁清歡心里微,“怎麼了?”
“你……你還傷心嗎?”
郁清歡一愣:“恩?”
“我二哥說的,”霍渠看了他一眼,漂亮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一赧,“說你現在很難過。”
郁清歡莫名其妙。
自己什麼時候難過了?而且他二哥是誰?怎麼會知道?
然而瞄到霍渠臉上的擔心,郁清歡忽然間福至心靈。所以,霍渠是因為覺得自己在傷心,才會跑到了這里來?還把他最喜歡的魚帶他看?
自從父母去世后,就沒有人再這樣關心過他了。
鄉親們雖好,卻不會那麼細心,看到他吃飽穿暖就夠了。而上輩子的經紀人,則覺得他是無所不能的,更不會注意他的緒。
霍渠是第一個、把他的每一緒都放在心上,笨拙的關心著他的人。
一又酸又甜的緒陡然溢滿了腔,仿佛一粒帶著小刺的種子,一頭扎在了心底最深的土壤。
郁清歡的嚨哽了哽,“你跑來就是為了這樣……這樣的小事?”
“才不是小事!”霍渠破天荒的反駁他,“清歡的事都是最重要的!”
說完,試探的看著郁清歡,“那……那你現在有沒有好一點?”眼里滿是期待。
“我現在很高興。”郁清歡深深吸了一口氣,笑著看向霍渠,“因為你來了,所以很高興。”
“真的嗎?”霍渠一下子就雀躍了起來,高興的都有些坐不住了,“真的嗎清歡?可、可我不會安人的……”
停了一下,趕解釋,“我……我不是傻,我去測過了,我的智商有170—180,我真的不傻,我只是……只是……”
他急的滿臉通紅,卻就是找不到一個形容詞,郁清歡適時的截住他的話頭,“我知道。你很會安人,我一點都不傷心了。”
“那、那就好。”霍渠的抿抿,開心的出左臉上的那個小酒窩。
“你不?中午吃飯了嗎?”
霍渠肚子,“沒有。”
“我給你煮拉面吃。”
得知郁清歡會做飯后,趙卿淵就不知道從哪里鼓搗出一大堆速食品。郁清歡從那堆東西中,找出幾包日式拉面,上電磁爐,一邊燒水煮面,一邊跟霍渠聊天。
說起來奇怪,別說是其他人,就算霍渠的家人,很多時候也無法跟霍渠聊天。霍渠不愿意理人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他們不懂霍渠說的話,霍渠也不明白他們的意思。
但郁清歡不一樣,他總能從霍渠的話中準的提煉出他的意思。
“也就是說,你過幾天要出國參加一個學會議?”郁清歡一邊打開鍋蓋,把面條放到滾開的鍋里,一邊問道。
“恩。”霍渠點點頭,又加了一句,“不去不行。”
知道霍渠這是在憾到時候就不能見面了,郁清歡趁著調料包的工夫,回頭笑道:“沒關系,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說完,就見霍渠趕掏出上那個小本子,飛快的在上面寫了一串字符。
郁清歡好奇,“你寫什麼呢?”
霍渠傻乎乎沖他一笑:“不能忘帶手機。”
熱騰騰的拉面沖淡了空氣中的寒冷,郁清歡先給霍渠盛了半碗,“趁熱吃。”
霍渠點點頭,聽話的拿起了筷子。
可惜他不大會用筷子,日式拉面又稍顯,夾了半天也沒加上來一。
郁清歡看下去了,這樣下去這碗面放涼了霍渠都吃不上一口,干脆卷起袖子自己上!
轉著筷子把拉面卷一團,吹了吹放到霍渠邊,“張!”
霍渠雖然單純,但也知道自己這麼大個人了,還要被人喂飯很不好意思,臊的耳子都紅了,想要往后退,但又不敢不聽郁清歡的話,只哀求的看著郁清歡,“清歡,我……”
結果一張,就被郁清歡一口面塞了進去,“吃你的。”
兩個人一個喂,一個吃,面才剛剛下去小半碗,外面就響起趙卿淵興而獨樹一幟的嗓音,尾音都帶著浪卷兒,“清歡!你又做什麼好吃的啦~”
推門走進來,朝著拉面就撲了上去。至于后面跟著的霍嶸,早已被他忘到了腦后。
霍嶸也不跟他計較,他們很早就認識,趙卿淵是個什麼德行他還是知道的。
“你是郁清歡吧,麻煩你照顧我們家三兒了。”霍嶸含笑走到郁清歡面前,看看他手上的面碗,又看看弟弟鼓鼓的臉頰,笑意更深,“我是霍嶸,霍渠的二哥。”
郁清歡:“……”
郁清歡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他不過就隨手在馬路邊撿到一個小可憐,也能撿到自家老板的弟弟?他的運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好,不謝。”麻木著一張臉,郁清歡手跟霍嶸握了握。
“咦,”聽到他們的對話,埋頭吸溜面條的趙卿淵終于抬起頭來,一臉恍然的看著霍渠,轉頭對霍嶸道:“原來這就是你那個天才弟弟?看著跟我們也沒什麼區別啊。”
霍渠好好吃著面,忽然被人盯住猛看,轉頭莫名其妙的往趙卿淵的地方看了一眼,見不認識這個人,便也沒理。
若是在往日,霍嶸是不會管他的,可是現在不同,霍渠比之以往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霍嶸希能鼓勵弟弟跟更多的人社,于是便為他介紹道:“三兒,這是趙卿淵,是……”
話還沒說完,就見霍渠豁然扭過頭,一臉純潔的看著趙卿淵,“二哥,我知道他。他是一個鸚鵡!”
趙卿淵:“……”
你踏馬才是鸚鵡!你全家包括霍嶸都是鸚鵡!!
作者有話要說: 謝小天使們的地雷~比心!
大淵哥:…………霍三兒我記你一輩子!
☆、16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除了霍渠,所有人都是一臉菜。霍渠茫然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后把求救的目定在了郁清歡上。
他……又說錯話了嗎?
可是沒有啊,這話清歡也說過呢,清歡說的怎麼會錯呢!
“咳,”郁清歡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對趙卿淵道:“卿淵你別在意,霍渠不是故意的。”了鼻子,在他憤恨的目中艱難的道:“這話是我說的……”
“好啊!郁清歡,我今天算是看清你了,”趙卿淵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仿若被拋棄的怨婦,“我把你當兄弟,你卻在背后罵我!”
“打是親罵是嘛。”
趙卿淵雖然囂張話多,但人是真的好。郁清歡上不說,卻早就把他當好朋友了,說他是鸚鵡也沒什麼惡意,只不過下意識的調侃了一句,沒想到就被霍渠記住了。
“你猜我信嗎?”憤怒之下,趙卿淵的智商有了飛躍的提升,“好,就算不說這個,那上次那個然后呢?”
說完,氣鼓鼓的看著郁清歡,見郁清歡臉上的表十分意味深長,他忽然福至心靈——
“你是不是到現在還覺得我蠢?!”
不等郁清歡回答,就憤怒的哼了一聲,“絕絕!”重重的摔門離開了。
“清歡,”霍渠慌了,“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沒有,他跟我鬧著玩兒呢。”郁清歡隨手出一片紙巾,給他了角的油漬,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吃飽了沒?”
霍渠誠實的搖搖頭,“沒有。”
郁清歡低頭看了下時間,拍了拍霍渠的肩膀,“讓你哥帶你回去吃,我馬上就要去拍戲,沒時間陪你了。”
“我不想走。”霍渠不愿的用腳尖碾了碾地面,低低的說了一句。
“聽話。”郁清歡了羽絨服,照了下鏡子,確認自己的服沒有被弄出褶皺,便攬著霍渠的肩膀帶著他往外走,“回去好好吃飯,你走之前我就去看你。”
“真的嗎?”霍渠功被他這個條件到了。
“恩。”
“那、那你不要忘記。”
“放心吧。”
終于說了霍渠,郁清歡轉向霍嶸,假裝不知道他就是自己老板,“麻煩你帶他去吃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霍渠喜歡吃比較清淡的。”
“不麻煩。”霍嶸順回了一句,麻溜的開車帶著自家弟弟滿大街找清淡的吃了。
走到一半,才猛然想起來。不對啊,他帶著自己弟弟去吃飯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為什麼郁清歡要用麻煩了這樣的詞,最可怕的是,他竟然還聽話的應了!
這個人有毒!
而且,小弟什麼時候對食有偏好了?他怎麼不知道?
瞅著一個紅燈,霍嶸側過問霍渠,“你吃清淡的?”
霍渠頭都沒抬,眼睛仍舊一眨不眨的落在他的寶貝魚上。
霍嶸:“……”
還是他太天真。
而片場這邊,因為跟郁清歡鬧了別扭,今天下午的拍攝,趙卿淵簡直氣場全開,的王程程別說是跟他演對手戲了,就連呼吸都不敢放重了,不知道NG了多次,氣的劉家安差點摔了一號機。
現在很多電影,雖然掛名是大導演,但其實拍攝的過程基本上都是由執行導演來完的。劉家安對這樣的風氣十分看不上,盡管年紀大了,但仍舊堅持親自拍攝《生死一線》。
不但如此,他對演員的要求也到了吹求疵的地步。
王程程的演技本就不怎麼樣,這會兒心一,更是慘不忍睹,眼看著膠片浪費的越來越多,劉家安的脾氣再也不住了,直接開罵,“王程程你表演學院的畢業證是花錢買的嗎?你過來看看你拍戲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是趙卿淵的掃地丫頭!”
王程程好歹是星的一線大花,要換是別的導演,別說是罵了,就算拍的不合格,也會笑著夸演技好。
饒是王程程商高,這會兒也紅了眼圈。
但好歹還記得不能得罪劉家安,悶著聲音匆匆說了一句,“對不起劉導,我狀態有點不好,您給我一點時間。”便由助理攙扶著去了休息室。
這會兒劉家安正在氣頭上,就連他的老朋友姜琦都不敢招惹他,正想要溜到一邊煙,就聽見劉家安大著嗓門喊:“郁清歡人呢?趕的,他的那條戲提前拍!”
“這呢!人來了!”姜琦把郁清歡拉到前面,忍不住為他了一把冷汗。在這時候開拍第一條,恐怕得挨不罵,看來這小子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啊!
“準備好了沒?”場記們匆忙換了背景,劉家安坐到一號機旁邊,見郁清歡試探著走了兩次位,忍不住探頭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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