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所有天啟者都加了防治中心。

有些天啟者喜歡自由，不想加組織；有些懼怕戰斗，一看到特別行部居高不下的死亡率就打了退堂鼓；有些則是被污染后神不正常，殺人犯法，膽大包天，上了紅名單，這種天啟者總部一律當污染理。

偵探道：“沒關系，一場手最多幾個小時。咱們等等就行。”

就是沒想到陸醫生做手喜歡連軸轉，尤其是在得到強化之后，以前一天最多兩三臺手，如今一口氣做了六臺，自己還生龍活虎，麻醉醫生都累暈了兩個。

等陸言從手室里出來的時候，因為等了太久，陳十二的游戲賬號都被健康系統制裁了。

見陸言出來，陳十二頓時眼前一亮，走上前，出了燦爛的笑容，

“施主，哦不，陸醫生。不知道小僧能否耽擱你幾分鐘時間？我們想請您出診。價格好商量。”

他殷勤的像是天橋底下給漂亮姑娘看手相的老道士。

陸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很直接地說道：“我不喜歡被跟蹤。”

沒想到自己使用了天賦【潛行】也會被發現，偵探頓時瞪大了眼。

陳十二面尬：“非常抱歉，陸醫生。只是之前在防治中心的監控范圍，實在不敢上前叨擾。我們得到消息，說您是治愈系天啟者。想請您為老板看看病……他的病變程度并不高，您放心，絕對安全。就是畸變程度有些離譜……”

“出臺費好商量。這樣，只要您跟著我們去給老板看病，就給您300貢獻點的辛苦費。如果能醫好。我們老板愿意出5000貢獻點！”

因為目前卡上太窮，陸言對貢獻點的購買力并沒有多概念。

但防治中心分給他的那把匕首，名藏鋒，市場價在2000貢獻點左右。

之前逛論壇，看見有賣治愈系道，價格也就在800到3000貢獻點左右。

陸言的表出了沉思的神。

系統道：[去吧，買天賦序列表還差90塊錢。而且，這個污染源……有意思的，和王魚同源。]

陸言剛想答應，就聽見陳十二咬牙：“6000，不能再多了。”

陸言一愣：“啊……這。”

“6200！再多一滴也沒有了！！”

陸言：“……行。”

*

黑的轎車駛向曲江公園別墅區。

“我們老板本來是蜀省人，為了找您治病，特地跑到了K市。”路上，陳十二喋喋不休，讓偵探恨不得把他上，“其實這事找您，不僅因為您是治愈系的。主要是您職業是醫生。如果不科學的手段無法治理，老板想采取一下科學手段。”

陸言聽得一知半解：“什麼是科學手段？”

“我們老板懷孕了。”陳十二面悲痛，“男的。解決不了他想做人流。”

陸言在聽到這事，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男的為什麼能懷孕，而是道：“我不是婦產科。”

“都一樣，都一樣。老板很要面子，不想找其他醫生了。我們天啟者做手從來不用麻醉，大概是被污染后腦子有問題，麻醉效果差，還很容易腦死亡。”

陸言：“他為什麼會懷孕？”

“老板之前在論壇上接了一個委托任務，去解決陵省一起突然出現的D級污染事件。因為污染范圍小，甚至只是個白污染區。”

“那個地方龍湖，周圍的村子龍村。只有幾百來戶人，依湖而建。從幾年前開始，村子里的再也生不出孩子，而男都懷上了，”陳十二咽了口唾沫，“鬼胎。”

他的表十分痛苦：“長的很、很奇怪。總之您看了就知道了。我們老板去解決這件事，找了半天也沒發現污染源，反而自己肚子大了起來，都不知道是誰的種。不僅如此，人也逐漸虛弱。他不想去找防治中心，怕被仇人知道消息。”

二十分鐘后，商務車抵達了曲江公園。陸言自己就住在市中心附近，房價五萬一平。曲江公園雖然是公園，但環境不錯，周圍修了許多伴山別墅，房價已經炒到了十五萬一平。由此可見，這位老板的收很是不菲。

偵探應用了自己的反偵察天賦，確定沒人跟蹤，這才把車開到了一幢三層高小洋房門前。

一個樣貌頗為英氣的男人，著個大肚子打開了門。

他一只手扶著腰，一只手搭在巨大無比的肚子上，表很是難看，語氣病懨懨的：“是陸醫生嗎。很抱歉，剛剛還在孕吐，不太舒服。我周啟明。”

說完，他又忍不住，捂著干嘔了一下。

[嘖，好慘。論壇排名100的天啟者，居然被一個詛咒天賦弄的這麼慘。]

[周啟明，白手起家的富一代，上市游戲公司老板。]

[靈力閾值最高7600，登記在案的B級天啟者。]

[天賦：虛擬世界。這個能力類似催眠，在序列表上排名39。]

[病變方向：虛擬化、像素化。]

陸言看了眼面前英俊得像是男模的人，再次覺到了圈卷嚴重：“他就是那個‘有1嗎’？長的不是好的，這也找不到對象？”

[他狗，極端狗。喜歡長得像CG建模的人。]

[順帶一提，你好像很符合他審。]

陸言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不要出手：“您好，陸言。”

因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治病，所以兩人倒也沒多寒暄。

為了這次治療，周啟明特地在家里準備了手室。

至于陳十二和偵探都被他支了出去。

周啟明扶著大肚子，緩緩坐在了躺椅上，解開了上扣子：“十二說路上他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那我也不多說了。這個胎兒自從出現的一刻起，一直在吸取我的力量，只過去了一個月，但我現在的靈力閾值已經跌到了5500左右。”

寬大的服扣子被全部解開，出了肚皮的全貌。

陸言的眼睛微微瞇起。

周啟明的肚子異常的鼓脹起來，可能是因為撐的太大，肚皮變了半明的，約泛著灰。一壯的管鼓起，源源不斷地把青黑的運往肚皮中央的怪。

那的確是個怪。周啟明腹中的胎兒已經有人類的形狀，屁后拖著一條長尾，蜷在肚子里，長著一張宛如異形外星人的臉。眼球鼓起，像是金魚一樣掛在臉頰兩側。

在看見陸言時，這張恐怖的人臉竟然還朝他笑了一下。

嬰兒探出一只手，周啟明的肚皮上也鼓起一個小小的手掌廓。

陸言沉默著掏出了剛從防治中心領的檢測儀。這玩意長的很像聽診。

儀上上，周啟明的病變程度的確不高，只有32。但是在挪到肚子里的嬰兒時，檢測表卻響起了警告聲。污染值900，D級污染。

“肚子剛大起來的時候，我就剖腹過一次，但這個胎兒很快又長了出來。”周啟明的肚子上遍布刀痕，“一個月里已經做過三次手。我怕到后面控制不住，每次污染值超過1000的時候，就會找人剖腹產。但它長得越來越快。如果你沒辦法解決的話，我只能去求助科研所了。”

周啟明很謝科研所為人類未來做出的貢獻，前提是自己不是那個被研究的對象。

每個求助科研所的非方天啟者，據說最后都了一層皮。

陸言面無表地詢問系統：“這也是我能治的病嗎？”

[可以。剖腹，然后把這個嬰兒殺了，并且讓王魚吃掉病變的胎盤，就可以。]

在跟隨陸言的一個月時間里，王魚吃了不七八糟的東西。但絕大部分都是污染，還是第一次吃活人上的。

系統看出了他的顧慮，道：[你怎麼會覺得男人上長胎盤是正常的？那東西就是污染。和你吃過的青蛙人、人，沒什麼區別。]

他和系統在腦海里對話，但是落在外人的眼里，就是他帶著聽診，面容嚴肅的進行檢查。

許久后，陸言道：“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治，我試試。”

周啟明本來心都快沉到谷底，一聽這話，眼神頓時亮了起來，從椅子上坐起：“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