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銜洲本就是開玩笑，收回手說：“好了，回家吧，我最近很忙，不會回家。”

喬燼鼻尖冒汗，努力的穩著呼吸下意識的順著他的意說：“喜、喜歡。”

陸銜洲一怔，古井無波的心忽然就跳出一圈圈漣漪，收回來的手拐了個彎，趁他偏過頭的時候兩指住他的耳垂，“喬喬，不許怕我。”

喬燼頓時就是一抖。

他怕陸銜洲仿佛是本能的，那種深層的恐懼就好像是從心底蔓延出來的，看見他就不知道怎麼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想逃離他的視線。

他每次一看自己，他心臟就跳，慌的幾乎能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和姜飛、馮玉生那種害怕不一樣。

他總覺得自己在陸銜洲面前就像是……沒穿服，哪里都被他看了。

喬燼咽了下唾沫，輕輕地點了下頭，然后呼了口氣。

“還難？”陸銜洲看著他鼻尖不自然的汗，還有紅的不太正常的眼睛，覺鼻尖蔓延進一濃烈的信息素氣味。

他手撥開喬燼的領子，發覺鎖骨紅了一點，道道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上又沖出一信息素。

喬燼立刻站不穩了，反的抓住他的手腕氣，陸銜洲擰著眉手上他的鎖骨，語氣低沉，“疼嗎？”

喬燼搖頭，又點頭，“疼。”

“怎麼不知道說？”

“我……”喬燼忍著，任由他著自己的鎖骨，仰起頭看著他有些委屈的說：“剛才不疼，你一就疼了。”

陸銜洲指尖發麻，在心里苦笑，這個小孩這麼他，卻又怕他。

估著今天來不是來求助的，是來折磨他的。

☆、第22章親月手捧月亮

“陸總。”

寧藍敲門站在門口沒進來，極有分寸的先喊了一聲, 等他說進來之后才推開門進來。

“什麼事。”

“您十分鐘之后有個會要開。”

陸銜洲抬手看了下時間, 寧藍沒有明說他接下來要去的不是開會, 是去協助警方調查被查的貨。

喬燼敏銳的發現陸銜洲呼吸和剛才不太一樣, 但他一貫不在別人說話的時候話，等他說完了, 安排寧藍送他回家的時候才開口。

“很麻煩嗎？”

陸銜洲“嗯？”了一聲，“什麼？”

喬燼抬腳靠近他耳邊, 小聲問：“我覺到你呼吸變重了，是不是很麻煩的事, 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不麻煩, 一點小事。”陸銜洲抬手他的頭，盡量溫和的說：“你來找我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是打擾, 明白嗎？”

喬燼還想再問, 但陸銜洲顯然不太想回答了，拿起他大披在喬燼的肩上，說：“乖乖回家, 想吃什麼讓李阿姨做。”

陸銜洲說完又跟寧藍道：“送他回家。”

“可是……”寧藍剛一開口便看到陸銜洲的眼, 忙收住了下半句話，改口道：“那我讓丘斐陪您一起過去。”

“嗯。”

陸銜洲代完，替喬燼攏好大又拍拍他的肩便走了，沒走兩步手指忽然一熱, 被一個溫熱的掌心包住了。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 “怎麼了？”

喬燼燙著一般松開手, 避開寧藍的眼神只看陸銜洲，盡力穩住呼吸問他：“你……你晚上會回家嗎？”

陸銜洲說：“有些忙，最近都不會回去，別害怕。”

喬燼攥著他大的襟，輕輕地垂下眼，看著他的背影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咽了下去，到底沒有說出來。

寧藍看了他一眼，“怎麼了？舍不得？”

喬燼一聽，頓時轉過頭看著不知道怎麼回答，低下頭不語，寧藍攢起一點笑來問他：“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喬燼點頭。

“你覺得陸先生長得好看嗎？”

喬燼沒明白為什麼這麼問，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頭，“好看。”

寧藍笑了下，點到即止的說：“走吧，送您回家。”

喬燼一怔，然后呢？

不問了嗎？

寧藍跟了陸銜洲很多年，算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人，從大學畢業就跟在他邊，一路的強下來深知怎麼才能套路人心。

寧藍親自開車送喬燼回去，他坐在副駕上一句話都不說，低垂著眼睛看陸銜洲給他穿上的大，自己只穿著一件西裝走，應該會很冷。

他把服給自己了。

寧藍說：“陸先生和傅教授認識了很久，這次他結婚如果陸先生沒有結婚的話估計是要做伴郎的，不過結了婚就沒辦法了。”

喬燼別過頭看，沒明白什麼意思。

寧藍目視前方，平穩的開著車，像講故事一樣淡淡說：“參加婚禮的話應該要攜伴參加，何況他和傅教授是至，帶人過去是禮儀也是面。他結了婚，人卻不能陪他參加好友的婚禮，陸先生這種份……”

喬燼這下明白了。

他垂了下眼，“我知道，可是……”

寧藍剎車一踩，打斷了他的話，說：“到家了。”

-

晚上，喬燼洗完澡掀開被子上床，咕咕窩在枕頭邊一下子睜開眼，往他懷里蹭了蹭。

“喵嗚。”

喬燼趴在床上抱住咕咕，小聲問它：“咕咕，你說我要不要陪師兄去，要是別人都有人陪，師兄沒人陪一定會難過吧。”

“喵嗚。”

“你也這麼覺得嗎？”喬燼手指擱在咕咕脊背上一下下無意識的弄，過了會又說：“那我要給他說一聲嗎？”

“喵嗚。”

喬燼和咕咕達協議，爬起來解鎖手機找到陸銜洲的電話號碼，輕吸了口氣給他撥了過去。

“師、師兄。”

“怎麼了？”陸銜洲會議剛開始，聽見手機響的時候抬手便要掛掉，一看是喬燼，頓了頓還是接了起來，另一手示意各個負責人正常開始，他聽著。

“我們公關部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已經控制住了輿論的走向，我們陸氏也是害者，對于違法易我們絕不姑息，也不會，但是市場部并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我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我們不配和？公關部一句話我們需要做多東西，我也需要時間安排工作，不是一個公關稿就能決定的。”

喬燼在那邊聽見了爭吵聲，剛剛鼓起來的勇氣頓時消散下去了，“我……沒事，對不起打擾你工作了。”

陸銜洲頓了頓，掃了一眼爭吵的幾個負責人一眼，低聲朝聽筒里說：“別睡，我過會給你打過去，好不好？”

喬燼“嗯”了聲，乖乖掛掉電話。

他等了一會就爬起來看看手機，又等了一會再爬起來看看手機，著眼睛強撐著不睡，慢慢還是被呵欠侵襲，睡著了。

陸銜洲忙完一看時間已經繞過十二點，想著他已經睡了便沒再回電話吵醒他。

這段時間完全就是連軸轉，不是在車上就是在飛機上，但因為上次喬燼暈倒在家里沒人知道，所以只要能回平洲的他就一定會回來。

到家的時候李阿姨還沒睡，看見他回來，嘆氣說：“瘦了。”

陸銜洲笑了下說：“沒瘦，喬燼呢？”

“睡著了，晚上吃了不東西，看著胃口還行，不過又提了住宿舍的事，我讓他來問你。”

“嗯。”

陸銜洲將大遞給，稍稍解開西裝扣子松松氣上了樓，臥室門沒鎖，他放輕腳步走進去，四目相對有些尷尬。

“師、師兄？！……啊痛！”

喬燼手里的刻刀一歪一下子劃在手上，頓時劃了一道口子，眼淚立刻出來了。

陸銜洲一驚，忙走過來拿著他的手半蹲下將手指放在口中含住，舌尖抵著傷口幫他止。

唾的刺激讓喬燼忍不住瑟了下，看著陸銜洲高大的子半蹲在自己面前，手指又被他含在口中那種覺讓他有些慌，連疼都忘了。

直到陸銜洲松開他，吐出里的，拿著藥箱來給他上藥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師兄，疼。”

喬燼怕疼，一點點疼都不住，陸銜洲便找了個話題讓他分散注意力。

“你怎麼現在還沒睡？”

喬燼別過頭，看了桌上的偶頭一眼，忐忑的說:“你說給我打電話，我……我睡著了一次，怕再睡著就、就起來等你了。”

陸銜洲指尖微頓，心口微酸也有些心疼，這麼乖的小孩。

“有要事跟我說？”陸銜洲幫他包好手指，代道:“好之前別水，換藥了找李阿姨，知道嗎？”

喬燼點點頭，剛想說話，陸銜洲忽然指指他桌上的偶頭問:“這個能送給我嗎？”

“您也喜歡布袋戲嗎？”喬燼順著他的眼神一看，忽然有些沮喪，“可是木頭被我劃到了，雕好了臉上也會有道疤。”

“沒關系。”

陸銜洲未置可否的笑了下，說:“不過我不太清楚是怎麼雕刻出來的，喬喬能給我講講嗎？”

喬燼以為他是真的喜歡，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從椅子上起小跑過去抱起自己那個大偶回來放在陸銜洲懷里，自然的跪坐在他面前。

“你看這里，因為除了手腳和頭之外，部分是布料做的，像是個袋子，所以布袋戲，其他地方也有扁擔戲、手套木偶，耍桿子的。”

“他們的頭發都是用真發的發植進去的，還有眼睛，你看可以的，是用水晶做的。”

陸銜洲垂眸，看著他滔滔不絕的跟自己講戲偶的雕刻過程，渾都好像攏著一層暈，的讓人不敢。

他這輩子，爾虞我詐阿諛奉承的人見的太多了，像喬燼這樣單純的需要他心照顧才能活下來的小孩，就像是一件得來不易的珍寶。

他得到了，就不想失去。

“喬喬。”

喬燼正說到要地方，有些著急的握住他的手說:“你別打斷我呀，你說了我就忘了。”

“好好，不打斷，喬喬說我聽著。”

喬燼用力點頭，又往他跪坐的近了一些，手自然的擱在他的膝上，另一只手撥弄著偶的眼睛和，仿佛忘了自己很怕他的事。

信息素的氣味縈繞在鼻尖，被屋里的暖氣熏染的更加甜。

陸銜洲深深嗅了一下，這樣單純好的年，那些暗深的事，他還是永遠不要知道的好。

窗臺上有雪，映著月照在他的臉上，眉飛舞一點也不怕人，頰邊梨渦隨著說話若若現，就像是在自己領域有著什麼都撼不了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