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這就是個假的，也能提前給大家排雷啊，畢竟沒這麼厲害，卻吹噓什麼專家，診個脈就能看出有沒有大病？這演電影呢？】

寧長青聽完更是皺著眉頭深深看了兩人一眼。

牛爾還好，經過剛剛已經淡定下來，他的妻子有些張，竟是真的捂著干嘔起來。

【哇，這演技還像的，有那味兒了。】

【完了，覺這醫生可能要被忽悠住了……】

寧長青沒說別的，讓妻子搭手診脈。

妻子把手放在藥包上，不知為何瞧著這醫生足足看了一分鐘，莫名張起來：“醫生，我這……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恢復的不好？”

寧長青看一眼，收回手，卻是看向一旁優哉游哉的牛爾：“這位先生，麻煩方便也診個脈嗎？”

牛爾一愣：“為啥？我只是陪我妻子來看病的。”

寧長青卻道：“診個脈也不費工夫。”

牛爾想想難道這醫生是打算一騙騙兩個？如今還直播著，反而最好，他攤開手：“那診吧。”

寧長青搭上脈搏，這次也是足足一分鐘才松開手。

牛爾咧：“醫生，我不會也有什麼大病吧？我們現在是看我妻子之前胃癌……”

牛爾絮絮叨叨，只是說到一半發現這位醫生只是靜靜看著他，對上那鏡框下的雙眼，牛爾莫名心虛，聲音也弱了下來。

【哇有一說一，這醫生聲音還好聽的。】

【的確好聽，還有點耳，但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聽過了。】

【怎麼沒人說話了？好奇怎麼好端端的要讓這個丈夫也診脈？不會真的有病吧？】

【怎麼可能？哪里這麼巧了？】

寧長青重新開口，卻是看向更加格溫和一些的妻子：“平時都是吃的什麼？筷子多久沒換了，做飯都是什麼菜一日三餐，案板多久沒換了？生活習慣如何？”

他這一句句問出來，不僅牛爾夫妻傻了眼，直播間的觀眾也傻了：不會吧？真的當胃癌來了？這都開始問一日三餐了？

彭小余這會兒也在病房里，臉發白，他不會給衡醫生添麻煩了吧？他沒敢告訴父親，趕尋了個借口拿著手機邊看邊往前院的就診部走。

牛爾的妻子很疑，但想到丈夫這次的目的，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等寧長青聽完這家人的生活習慣，等聽到筷子十幾年不換，案板也從未換過時，頭疼了眉心，知道自己應該沒診錯。

就在直播間也覺得這醫生像騙子時，寧長青開了口：“這位士應該沒做過胃癌手吧？”

【？？咦？咦！】

【反轉了？他怎麼從生活習慣聽出來的？不是吧？】

【真的假的？就問個幾句話就那啥了？】

牛爾也沒想到對方只是診脈加問幾個問題竟然真的知道，也和妻子對視一眼：“是、是嗎？哈哈哈我們就、就是跟醫生開個玩笑。”

寧長青卻沒說話。

牛爾夫妻心神不寧，顯然沒想到這醫生倒是真的有點本事，剛想干脆找借口走人，卻只聽寧長青開口道：“不過，雖然這位士沒得過胃癌，卻是生了別的病。”

牛妻愣了下：“什、什麼？”

兩人站起來的作就僵在那里。

寧長青著兩人：“你們平時生活習慣不太好，我剛問過了，你們家里應該有不筷子案板等長了霉菌，但你們卻只是洗干凈覺得能繼續用是嗎？”

等看到二人臉發白點頭，寧長青繼續道：“這是一種黃曲霉素，長期服用到達一定的量會致癌，很憾，你們兩位都得了肝癌。如果方便的話，你們現在需要去拍片子先化驗檢查，之后掛腫瘤科。”

兩人還保持著站起來的姿勢，就那麼愣愣聽著近在咫尺的醫生說話。

但說的字都能聽懂，可合在一起怎麼就聽不懂了呢？

原本匆匆往下跑的彭小余腳步頓了下來，顯然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

牛爾腦子里糟糟的，他聽著那專業的詞語，覺得耳，好像幾年前他被那個彭小余揭穿的時候，他當時憤怒極了，但彭小余好像就說過這個詞，說他們飯館的筷子案板有問題，還讓他們趕弄個消毒柜。

但他當時怎麼說的？他家里都這樣，十幾年不換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可此刻竟然真的有問題嗎？

直播間的觀眾也傻了眼。

【？？臥槽……這走向是我沒想到的……】

【真的假的？我覺得這特麼比電視劇劇還跌宕起伏了！】

【誰跟我科普一下？這醫生說那什麼霉素，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啊！】

【……這要不是演的，那真的太慘了，我默默憾地替這對夫妻點蠟燭。】

第98章 過年

牛爾夫妻臉慘白站在那里, 六神無主，等意識到自己生了大病，慌張就要往外跑, 想立刻去檢查。

寧長青面無表喊住他們：“讓你們走了嗎？”

兩人因為剛剛寧長青只是憑診脈就把他們的病給診斷出來, 此刻對寧長青頗為敬畏, 立刻就停了下來：“醫、醫生？還有什麼大病嗎？”

寧長青的目從兩人上落在他們隨帶著的口袋：“說完你們的病，那麼現在來算算你們的所作所為。”

兩人心虛捂住藏著攝像直播的地方。

寧長青冷漠看著那個地方, 他大概猜到是在直播：“無論你們是抱著什麼目的來掛號或者質疑來觀看的，但你們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稚嗎？如果你們懷疑我的專業, 可以去選擇你們信任的醫生看病。但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這麼隨便掛號占用資源, 甚至胡編造, 如果是謹慎較真的醫生，因為你們這樣對自己的專業產生懷疑，日后對其他人診斷時, 但凡出現一點偏差, 那就是一條命。這個責任，你們擔嗎？”

“隔行如隔山，你們覺得, 也不過是你們覺得而已，你們一句想當然的質疑, 背后可能會毀掉一個人幾十年的努力。”

“再有下次, 那麼無論是誰, 至在我這里，將會拉黑名單，不會再替他診治。”

“醫者父母心，所以這次這位先生的所作所為, 我就不計較了，但下不為例。”

“既然你們來都來看直播了，我順便為大家科普一下黃曲霉菌這種潛藏在生活中的毒素……”

于是，接下來五分鐘，直播間的觀眾愣是聽著那好聽的聲音娓娓道來五分鐘的日常小科普。

等回過神來時，牛爾夫妻已經出了診室，愣愣的：？？

直播間的觀眾眨了一下眼：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卻也知道博主這次直播質疑的行為是不對的，他們覺得尋常無所謂的事，可能會給人家醫生造很大困擾。

另外五個人對視一眼，不敢再過去看病了。

而隨著牛爾夫妻一通化驗下來，當直播間的觀眾看到那化驗單，沉默下來。

牛爾夫妻卻是渾都在抖：竟然真的和那位衡醫生說的一模一樣。

寧長青這邊自然是嚇唬他們，醫院并沒有這條拉黑的規矩，但這些人只是因為他年輕就質疑醫院的專業，的確有些過，不杜絕這種事，對誰都不會是好事。

一上午的號空了五個人，寧長青也沒說什麼。

等中午下班時，他看到科室門口站著一個猶豫不敢進來的人：“既然來了，那就過來吧。”

彭小余一臉愧疚走了進來，一過來，朝寧長青鞠了一躬：“對不起衡醫生，我本來是想替你宣傳一下的，你這麼厲害……可沒想到卻出了這種事。”他把昨天的微博和賭約說了出來，越說越覺得自己錯了，“我不該因為氣不過就答應了賭約，這對衡醫生對醫院都不是好事……我……對不起！”

寧長青：“把那條微博刪除了吧，如果有人信得過我來找我看病，自然會來，如果不信任，不是單憑一句話就能改變的。”

彭小余好心辦了壞事，道歉后很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