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再出聲，狹窄房間中出現了長達一分鐘的寂靜，靜得幾乎能聽見偶爾有人汗珠滾落到槍托上的輕響。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到了，有一種陌生的信息素在勻速靠近這個房間，空氣中蔓延進來一寡淡的白蘭地酒香，并且逐漸濃郁、辛辣，同時伴隨著一陣令人窒息的迫力。

這是侵者釋放的迫信息素的氣味。

三道防彈門的確不容易突破，但這迫氣息的確在毫無障礙地靠近他們所在的位置，疤臉alpha攥著槍支的手滲出一層薄汗。

滴滴。

掛在頰邊的通訊響了一聲，房間屏息凝神的雇傭兵們紛紛把警惕的視線投了過來。

汗珠順著疤臉alpha的脖頸淌進領口，他僵地怔了十來秒，接通了通訊。

通訊中傳來年輕alpha的嗓音，語調輕佻潤：

“聽得到嗎？”

白楚年坐在監控室，后隨便堆放著幾個已經昏厥的監控人員，敲了敲麥克風，確定通訊暢通后繼續道：

“防彈門太厚，我敲了很久你們沒人迎我，所以我自己進來了，不用客氣。”

“我來接一位omega，你們應該見過的，上邊是人，下邊是魚的人魚，長得很像北歐混，其實是洪都拉斯土著，我相信你們都不舍得殺這種漂亮東西，但你們錯了，漂亮的東西大多非常惡毒，保守估計他手里有124條人命，其中123個屬于二階alpha。”

“他的腺上應該了一枚抑制，你們能活到現在全仰仗這件東西，沒有因為好奇拔掉他的抑制我真是為你們慶幸。”

“但實際上你們抓了一個比泄的核彈更危險的生，能理解嗎，他曾經在我上抓了一道二十厘米的傷口，了四十針，那天我看見我自己的腸子流在地上，真的。”

“我的omega……很強……勞煩把他給我做無害化理。”

第3章

“他在說什麼鬼話……”疤臉alpha用力攥手里的ak，眼神示意兩個保鏢去應付。

獰貓alpha和猞猁alpha得到命令，各自拿槍謹慎到防彈門前，耳朵在門上屏住呼吸聽敵人的位置。

濃郁的白蘭地信息素從隙中滲，更加強烈的迫沖破防線直達兩位m2級alpha的后頸腺，兩人似乎被一只無形的手抓住了脖子，突然渾僵，彈不得。

防彈門中間的花紋似乎開始變形，中心逐漸凸起了一塊，像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壁而出，凸起的最前端開始變薄變亮，砰的一聲巨響，一只骨節分明的修長左手突然破防彈門，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抓住了猞猁alpha的脖子。

“不——”

猞猁alpha后一個字還沒說出口，隨后悶哼了一聲，頸骨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折斷，瞬間斃命。

那只輕易穿防彈門的手扔掉攥在掌心的尸脖頸，在門里尋找了一會兒，找到了門鎖，左右擰了幾下，防彈門應聲而開。

白楚年站在門外，悠哉著手腕，上散發著氣味辛辣的白蘭地信息素，強勢的迫信息素震懾般溢滿房間，一瞬間除了余下四位m2級alpha還能勉強站立，其余低階alpha全部痛苦地扶著被迫的腺，子東倒西歪，有的甚至直接重重摔在地上。

白楚年像回家一樣親切走進來，順手把防彈門關上，看了一眼門上捅出來的，隨手起鋼鐵碎塊補了回去，堅的鋼塊在他手里像橡皮泥一樣。

白獅腺j1分化能力，骨骼鋼化：腺細胞大量分裂使骨骼度高于一切金屬及合金。

展示缸里的人魚倚靠在死珊瑚邊休息，房間中濃度激增的alpha信息素更讓他疲憊，魚尾無力掃水流。

信息素在水中蔓延的速度比在空氣中慢得多，因此過了很久人魚才察覺到這獨特的白蘭地氣味，垂死般抬起頭，失去焦距的眼睛遲鈍地尋找信息素的主人。

白楚年沒興趣正眼打量剩下幾個二階alpha，用腳分開倒在地上的一群烏合之眾，懶洋洋朝蓄水展示缸走去，手中的沙漠之鷹對準玻璃扣下了扳機。

展示缸應聲炸裂，大水流沖破碎玻璃涌而出，人魚隨著翻涌的水流被一起沖了出來，重重摔在干涸的展示缸底。

白楚年冷眼旁觀，像欣賞仇家被槍斃那樣痛快地盯著地上這條半死不活的魚。

人魚掙扎著弓起子坐了起來，滴水的金發著臉頰，睫漉漉上揚，虛弱地抬起頭向白楚年。

他的聲帶與人類構造不同，只會靠嚨發出一些悠長空靈的音調，聽起來慘痛又悲傷。

“a……”

這是這些天來人魚第一次主和人類流。

白楚年居高臨下盯著這張可恨的臉，想把他踹遠點兒，可結艱難地上下了，最終選擇退開兩步。

人魚則完全信任地把長蹼的手遞過去給他牽。

白楚年故作冷漠的表終于繃不住破裂，眉頭擰到一塊，下意識蹲下子，出手，不知所措地停在半空。

人魚意識到白楚年的猶豫，收回右手在眼前端詳幾秒，突然張把五指間半明的蹼全部撕咬開，與白楚年十指扣在一起。

白楚年指尖了，猶豫著甩開他的手，只抓住了他的手腕，把整條魚提起來單手抱著。

人魚對于白楚年的拒絕有些意外，此時細長的尾還拖在地上，只好默默卷到白楚年腰間。

他的皮和從前一樣涼，白楚年混地想，他是深海魚，氣怕熱，和人類溫相差太多，從前只要親一下就會被燙得尖，多親幾下就會哭起來，第二天早上能從他睫上取下一顆形狀不大規則的珍珠。

人魚脖頸上栓的鐵鏈簌簌作響，出的后頸腺被鋼環磨破了皮，青腫不堪，一枚帶編號的實驗抑制深深釘在腺中心，用來防止腺能量過盛，實驗暴起傷人。

白楚年目在他傷的腺上停留了好一會兒，輕易擰斷人魚脖頸上的鋼扣，自己都沒注意自己咬得發痛的后槽牙，目狠狠掃視了一遍在場所有人。

他出一把沙漠之鷹放到人魚手上，冷笑了一聲，“誰弄的，把他找出來。”

一直躲在椅子后邊的疤臉alpha發現況對自己十分不利，趁著還有力氣轉就逃，但人魚微瞇眼睛，手中的沙鷹預瞄門口，在疤臉alpha落荒逃出防彈門的一瞬間打了他的后腦。

接著，人魚推彈上膛調轉槍口，子彈著白楚年耳邊呼嘯而過，把到白楚年近企圖襲的雇傭兵率先擊殺。

等到走出廢棄海洋館，后一路橫七豎八倒下了幾十人，每一尸上都只有一枚彈孔，至有三分之二尸頭部中彈，被人魚手中威力巨大的沙鷹炸沒了半個腦袋。

人魚金發漉漉地在耳畔，面無表地低著頭坐在白楚年懷里一枚一枚填裝子彈。

白楚年單手抱著omega，從間槍帶上卸下一枚粘炸彈拋到后，炸彈牢牢吸附在海洋館廢舊的口大門，粘炸彈電子音樂響過幾秒，砰的一聲引廢墟各個角落安放的炸藥。

他低下頭，輕輕銜住人魚脆弱的后頸，咬住在腺中心的抑制，邊釋放安信息素邊慢慢地將那枚儀出來，吐到手心扔進兜里。

抑制離開腺之后，人魚雙眼瞳重新覆蓋上一層藍金屬澤，眼球中央偶爾爬過幾電，長尾輕揚，使廢墟上空的云層急速聚集雷暴，狂風席卷炸火焰吞噬著廢墟和困在廢墟中的一切生命跡象，閃電在云層中肆，無規則地混擊中破雷暴云籠罩范圍的建筑。

電魔鬼魚腺j1分化能力，下擊暴流：特種作戰實驗獨有的破壞型分化能力，常用于水下掩護狙擊手及突擊手滲敵后方損毀軍備。

沖天火焰夾雜震耳聾的雷電轟鳴照亮了半面天空，白楚年借炸沖擊跳下高臺，在燃燒扭曲的空氣中上托，帶著omega疾馳而去。

第4章

白楚年在市只有一間一百平的小公寓，平時出任務經常不著家，并不大的房子顯得十分空，只有客廳茶幾上堆著幾份吃到一半的零食和滿煙的煙灰缸。

他從冰箱里拿了瓶水，坐到茶幾前擰開喝了半瓶，端起昨晚點的盒飯拉幾口，順手打開電視看看新聞，人魚被他隨便扔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