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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病嬌男配的正確方法》 14.女子香(十四)

雷聲轟鳴,豆大的雨珠砸在車頂,嘩啦啦地像落了滿地珍珠。

一道銀白閃電劃破夜空,這強烈的過車窗將部照亮一瞬,映出兩個沉默的影。

馬車不算寬大,兩人圍著棉被坐在中間,周圍都是座椅卡著,實在是難以轉圜,但不得不說確實很暖和。

即使李弱水依然手腳冰涼,可比起之前那份徹骨的寒意已經算是好了很多。

靠在路之遙懷中,睡也睡不著,周圍又是一片漆黑,百無聊賴間,開了口。

“你中毒的時候和我一樣麼?也是圍著被子?”

路之遙靜靜地抱著角擒著一抹笑意,聲音在這黑暗中顯得縹緲。

“天爲被,水爲牀。”

“什麼意思?”

路之遙輕笑一聲,沒有直接回答的問題,而是繼續順著的頭髮,反問道:“你知道如何緩解寒毒嗎?”

“難道不是像現在這樣麼?用力?”

李弱水剛擡起頭,卻又被他溫地按了回去,聽他娓娓道來。

“中毒之人運力抵抗是會斷筋絕脈的,要想讓自己不那麼難,只能從外部汲取熱度。我師傅是個廢人,沒有力,但即使有,亦不可能幫我。”

李弱水微嘆一聲,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

“當時我還小,還不懂痛也是快樂的道理,便瑟在蘆葦中取暖。”

聽到這話,李弱水的手拍不下去了。

“可蘆葦只是蘆葦,不會散熱,我便想走出來,卻因爲看不見,一腳摔進了湖裡。

那是湖邊,水線剛到我腰部,若是再深一些,便只能沉在湖中餵魚了。不過也正是這樣,我才發現緩解寒毒最好的法子便是泡到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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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結尾,路之遙還笑了幾聲,像是在回憶自己年趣事那般開心。

短短一個故事,槽點滿滿,李弱水聽得百集,憐惜、無語、驚悚之類的織在一起,最後匯一句話。

“要不我找個時間教你游泳吧?”

雨滴噼啪落下,雷聲轟鳴,急風將閉的車門吹得吱呀,像是下一秒就要破門而

黑暗的車了詭異的安靜,李弱水心思迴轉,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就是,萬一你下次掉水裡了,不會沉進水裡餵魚……”

解釋了幾句,好像更加奇怪了,李弱水索閉了,心裡開始數羊,希能讓自己馬上睡過去,逃開這尷尬詭異的氛圍。

數到第十八隻羊時,黑暗中再次響起路之遙溫和的聲音。

“這是和我的第二個約定嗎?”

“不算吧。”李弱水仔細想了想:“這應該是商量。”

wωω .TTkan .C〇 “你是在徵求我的同意?”

像是聽到了什麼新鮮事,他的音調高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樣和中帶著漫不經心。

“難不我還能強迫你,把你扔到水裡?”

李弱水想象了一下自己迫他的畫面,忍不住笑出聲來:“現在滿腦子都是你被著游泳,卻還要溫微笑的樣子。”

原本便靠在路之遙左的位置,這下一笑,連帶著他的心房一起震,很奇異的覺。

笑到一半,李弱水頓時想到了之前在裡坐船漂流的事。

“你不會水,那怎麼在裡坐船的時候你一點都不怕,還放開手了?”

“我不會水,可這不代表我怕落水。”

也是,不怕死的人哪裡會怕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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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弱水打了個哈欠,眼裡泛起霧氣:“我困了。”

睡覺一向準時,到點就困,之前坐馬車也是這般,聽陸飛月二人談話,聽著聽著再睜眼就已經天亮了。

車外的雨沒有減小的趨勢,附近的林葉被打得撲簌簌地響,時不時有雷聲轟鳴,可這一切在李弱水的耳裡都了催眠曲

溫暖的被子和略高的溫給了極大的安全,還沒等到路之遙的回覆,便歪著頭睡了過去。

狹小的馬車一時變得寂靜。

路之遙是天盲,五又天生的異常敏銳,在常人眼裡只是雨夜,對他來說卻過於吵鬧了。

雨打林葉、珠落車棚、雲雷翻涌,聲聲陣陣傳他的耳朵,雨水沖刷後涌起的泥腥味鑽鼻子,讓人避無可避。

“下雨可真讓人不喜。”

類似的嘆息出口,他雙手無意識地順著李弱水的黑髮,隨後鼻子,似是聞到了什麼。

又是那淡香。

他將鼻尖湊近李弱水,淡香輕輕地縈繞而來,遮了大部分土腥味,清淺的呼吸也蓋住了雨聲。

路之遙傾耳細細聽了一會兒,竟然也有了些睏意,他不由得低笑一聲。

“還真是神奇。”

子,讓靠在了自己頸窩,讓那氣息噴灑在耳廓,聽著這綿長的韻律,路之遙側頭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日頭高升,還未乾的雨珠折,勾出一幅耀目的景觀。

下了一夜雨的土地被沖刷乾淨,樹葉也煥然一新,空中飄著淡淡的泥土味,溼潤的風吹過馬車,吹進破廟。

陸飛月在破廟裡醒來,迷濛地看著已經收拾好的江年,雙頰一紅,眼神不自在地移開,試圖找回自己冷豔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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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醒得還早。”

江年笑著熄滅火堆,接了的話。

“我要是不早點醒,這風都能把門吹飛了。”

陸飛月繃著臉點點頭,起拿起自己的劍,隨手整理了一下著。

“多謝。”

江年早已經習慣這一本正經的樣子,也拿著包袱起,笑著搖搖頭。

“走吧,看看車裡二人如何。”

兩人走到車前,躲在檐下的馬打了個響鼻,隨後又低頭啃食著破廟前的草。

陸飛月將車門打開,看到裡面的二人時不一怔,沒有再上前一步。

無他,只是眼前這場景太過和諧。

車窗不知何時被打開,才得以從窗口探進,暖洋洋地籠罩在相擁而眠的二人上。

李弱水背對著他們,看不清神,路之遙屈膝側頭而坐,烏髮蓋著半張臉,左手還抓著李弱水的髮尾。

柱中的小塵不停在二人周圍飛舞,氣氛顯得寧靜又安然。

一切都融在一起,就像魚和水、就像和樹。

路之遙,遮住臉的烏髮從臉頰上落,出他如玉的臉龐。

“天亮了?”

聲線乾淨,沒有一的喑啞,很難讓人判斷他到底是不是剛醒。

江年愣了一瞬,點點頭,想起他看不見,又訥訥應了一聲:“亮了。”

清晨空氣清爽,雀鳥在枝頭嘰嘰喳喳著,略涼的風吹進馬車,吹醒了將醒未醒的李弱水。

直直罩下,皺著眉頭,適應了線才睜開眼,看到馬車外站著的兩人,懵了一會兒後,恥漫上心頭,立刻爬起收拾被子,給馬車騰出空間。

“不好意思陸姐姐,讓你們在外面站了這麼久。”

從手心溜走,路之遙挲幾下指尖,起坐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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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飛月接過被子,把它放到底部車廂,神態自然,沒有一點尷尬。

“沒事,我們也只是剛到。”

江年在車外趕馬,其餘三人坐在馬車裡,空氣中縈繞著一種奇怪的安靜氛圍。

但似乎只有李弱水到了,這安靜中著的一若有若無的尷尬。

昨晚實在是太痛了,沒有心去想其他的,可現在沒事了,那些該糾結的不該糾結的如般水涌來。

以往都覺得他是個瘋狂、只顧自己高興的人,沒想到這次竟然願意耗費力來幫,還幫了一晚上。

李弱水現在心很複雜。

一方面是知道他的爲人,他這麼做一定不是因爲心,但到底因爲什麼也不知道。

另一方面是自己,李弱水雖然心大,可也做不到單獨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時睡得毫無自覺、異常香甜。

縱使昨晚是因爲毒發,可也不至於倒頭就睡這麼鬆懈。

只有一個解釋,潛意識裡已經開始相信路之遙了。

這簡直比發現他是個瘋批還要讓李弱水震驚。

按照這個勢頭髮展,十有八九會把自己搭進去,這可就是蝕把米了。

李弱水如坐鍼氈地看著兩人,陸飛月一臉冷豔但實際在發呆走神,路之遙則是一如往常,脣角帶笑地靠著車壁。

隨後,他略顯蒼白的指尖點著車座,發出輕微的咚咚聲,韻律逐漸加快,明顯和的心跳聲同步——

“聽說滄州附近景不錯,我去看看。”

沒等二人反應,李弱水已經衝出馬車坐到車轅上了。

聽到抑不住的笑聲,陸飛月被驚到一般回神,茫然地看著用手背遮住脣角的路之遙。

是不是錯過什麼了?

清涼的風吹到臉上,那莫名的燥熱終於消了下去,李弱水鬆了口氣,轉頭便看見江年拉著繮繩,一臉羨慕地看著

李弱水:“?”

“同人不同命啊。”江年幽幽嘆了口氣:“我和飛月相識兩年,進展還不如你們快。”

“可不是嗎。”

李弱水默默吐槽,又想到原著裡兩人直到兩百多章才互訴衷腸。

這麼長的篇幅,居然沒有給路之遙這個男配多一點的背景介紹,害得現在兩眼一抹黑。

雖說是三月,可一路上綻開的花朵不,爲了下自己紛的思緒,李弱水有一搭沒一搭地手摘下,順手編著花環。

江年看著手裡逐漸型的花環,不由得慨:“高手啊,我怎的沒想到!”

還沒說完話,他施著輕功去摘路上的花朵,沒人牽制的馬兒便向青草多的地方去。

“你拉好馬啊!”

李弱水手去牽繮繩,馬車卻突然顛簸一下,子一個趔趄即將摔下去時,一隻微涼的手抓住了

轉眼看去,路之遙正從車裡出來,坐在了車轅上,那隻手順著的手腕到了手心,接過了那繮繩。

“你來說方向吧。”

聽著他的聲音,手腕上還殘留著一些涼意,李弱水的心突然靜了下來。

“往左一些,回到主道。”

手下加快速度,一個花環做了,的聲音和往日沒有區別:“送你,我特意做的。”

的花枝夾著樹藤,帶著濃郁的花香,被放到了他的懷裡。

路之遙靜了一瞬,脣角再起揚起悉的弧度,他卻只是將花環放到了一旁,溫聲回道。

“多謝。”

李弱水輕輕應了一聲後便不再說話。

方纔都在胡思想什麼,的目標一直都是攻略功後回家,不能被這些胡思想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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