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照雙手捧著咖啡杯，一雙明的眼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跟廉斐在酒店里約得次數多，從來沒到過他的辦公室，還新鮮。

北歐的裝潢風格，線條規整，低調又不失奢華，跟他居住的地方大相徑庭。

很奇怪的覺，卻并不違和。

人都說，從一個人的居住或者工作環境里，可以窺探出一個人的喜好與格。

可廉斐對于來說，就是謎一樣的人。

他生在國外，長在國外，接的是純西方教育，思維模式也偏向西方人，向來公私分明，在工作上一不茍，不容偏差。

私底下，又極度放飛。

玩跑車，玩牌，玩游，并且早早就拿到飛行執照，姜晚照聽說，他偶爾會給自己放個假，在國外各種浪的飛起。

小時候救下時，那聲槍響，臉上濺起的溫熱的。

偶然夢回，姜晚照依舊被驚醒。

拿不準他的子，想要靠近，心卻又不免怕他，帶著些許膽怯。

想起自己給廉斐發的那個表包，姜晚照心里發憷。

好吧。

承認自己有點慫。

甭說給錢的是大爺，還欠著人一堆債，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清，剛才一定是昏了頭，才給哥哥發了那樣的表包。

拿起手機低頭瞧了瞧那個表包，姜晚照單手捂住臉頰，沒眼看。

表包上頭是一只中華田園犬，吐著舌頭，瘋狂地搖著頭。

一排印刷的方方正正地刻著：【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姜晚照閉著眼都能想象到廉斐看到表包時的模樣，一會兒會不會被折騰……

很有可能。

胡思想間，有人了一聲：“姜小姐。”

“嗯？”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肖愷推了推金邊眼鏡，微笑著著，姜晚照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忙起，“哥哥忙完了麼？”

“對。”肖愷笑了笑，“廉總吩咐帶您進去。”

姜晚照低低應了聲，乖巧地跟著他。

敲了門，得到允許，肖愷恭敬地幫打開門，姜晚照瞧他沒，腳步一頓，小聲問他，“肖特助不進去麼？”

“不了。廉總說，只讓您一個人進去。”

姜晚照聽到這個，更慫了。

沒給多余的時間糾結，前腳才進門，肖愷后腳就地幫帶上了門。

姜晚照：“……”

室安靜，唯有空調的氣息響，空調溫度打得低，今天來得匆忙，隨手拎了條子就過來，這會兒被冷氣浸染，冷得不行。

姜晚照下意識了肩膀，一雙小手擱在手臂上了幾下。

好冷。

浴室門“咔”一聲。

姜晚照脊背一僵，本能地看過去。

廉斐拉開浴室門，剛洗完澡，沒套睡，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一頭黑發漉漉地，有水滴從發梢墜落。

他皮白，室線淺，水珠印在他優的理上，像是有了生命般，閃閃發。

姜晚照目瞪口呆地杵在原地，直愣愣地盯著他。

雖然被他抱著睡了很多次，不過，每次都穿著厚厚的茸茸的睡，又是背對著他，沒見過更不敢瞧他換服。

這會兒被刺激的，鼻尖一熱，姜晚照一張白凈的小臉剎那間紅紅。

但沒躲開，一雙烏黑水潤的眼睛帶著些許迷茫，一瞬不瞬地瞪著他。

直到男人輕慢的聲音回在偌大的空間里，“姜一一。”

“啊？”

廉斐從沙發上勾了條睡，隨意披在上，沒系束帶，似笑非笑地盯著，“好看麼？”

姜晚照：“……還行。”

廉斐微微一怔，黑眸沉沉地凝視著。

他的視線總是帶著一與生俱來的侵略，每次他這麼盯著瞧，都覺得上像是被無數只小螞蟻一點一點噬咬，的，特別不自在。

他黑眸微斂，笑得玩味，尾音揚起時，攜著幾分慵懶，“還行？”

“……好看。”姜晚照老老實實回答。

雖然很可恥，但是說謊是萬萬不能的。

知道他材一向很好，可是抱著的時候，跟這種明目張膽的刺激還是有差距的。

姜晚照自問不是一條狗，打小邊環繞著一堆帥氣的小哥哥，弟弟姜星空也是頂尖的好看，可每次瞧見他，所有的原則都變了沒原則。

廉斐：噗。

他扶著沙發靠背，被呆愣的表取悅了，笑得前俯后仰。

姜晚照一頭黑線：“……”這個笑點到底在哪里？？

廉斐邁開長朝走來，白皙修長的手指勾著腰間的細帶，漫不經心地打了結。

姜晚照有點慫，一雙小腳不由自主地后退。

廉斐瞧著的小作，角淺笑，腳步沒停，近。

直至眼前的小姑娘退無可退。

姜晚照被抵在了辦公桌，男人溫熱的呼吸噴拂在臉頰上，一張俏的小臉頓時被熏染得絕艷。

“啊哈哈。”

姜晚照心里頭慌得一比，細白的手指陷自個兒的擺，小臉低垂著，只個發頂給他。

“姜一一。”

“在……”

手臂將困在狹小的空間，廉斐到自己放在一邊的手機，拇指劃開，找出那張表包，他輕笑道，“圖不錯。”

“……”紅著臉，咬住，別以為聽不出來他的諷刺。

“小狗很可。”他一本正經地點評，“喜歡啊？做個睡給你？”

“……”

姜晚照出小手，討好地扯了扯他的袖。

廉斐愣了下，低頭注視著眼前的小姑娘。

他發現一個有趣的地方，這小丫頭每次到他的袖，細白的手指總是習慣地去勾他的袖扣。

他其實很討厭別人他的東西，意外的，對多了些許包容。

廉斐略微失神，松開，俊的臉上笑意去，輕飄飄地丟下句，“下不為例。”

姜晚照驚愕了一瞬，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瞧他邁走，住他，“哥哥。”

“嗯？”他沒回頭，恢復了慣常的冷淡。

“我有東西給你。”

姜晚照尾隨著他，廉斐不在意地隨口一問，“什麼？”

“巧克力。”

廉斐微微一怔，總算回頭，剛才就注意到手里的一只小盒子，致的，沒說，他也懶得問。

“里面加了薰草，可以凝神靜氣。”姜晚照遞給他一只小盒子，眉眼彎彎地注視著他，“我自己做的，純天然無公害，糖分適中。”

為了學做這個，訓練之余，特地跑到人家甜品店，學了好久，才做出比較像模像樣的。

“自己做的？”

點點頭，明的眼睛里慢慢都是真心。

廉斐沒接，深邃的黑瞳靜靜地盯著，他打小什麼都不缺，每逢生日總會收到各式各樣的禮，件件昂貴，見多了，也就沒什麼稀罕。

這倒是頭一次有人親手做東西給他。

廉斐難得沉默，眼底像是沉了一汪幽深的湖水，猜不緒。

半晌，他才輕輕地嗯了聲。

姜晚照沒留意，將巧克力放在了他的辦公桌。

……

尾隨著他進了臥室，知道他素整潔，姜晚照規規矩矩地去洗澡。浴室里幫準備了新的睡，姜晚照瞄了一眼，總算不是變態的貓貓狗狗，真質地，跟他上的倒像是同款。

姜晚照小小了一下下，換上后才發現，呃……

好像有點過于輕薄了。

雖然單純，又不是傻瓜，穿著這種睡出去，總有種自己要被睡的強烈既視。

不、不可能吧。

搖搖頭，姜晚照失笑著打消了這個念頭。

話雖如此，一顆小心臟依舊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抬眸瞥了一眼置架上的浴巾，姜晚照踮起腳尖將浴巾扯了下來。

……

廉斐去拉窗簾，他睡覺時，遵循著絕對安靜與黑暗的環境，容不得一點叨擾。

按下遙控，窗簾自下降。

浴室門響，廉斐循聲回眸，瞧見洗完澡的小丫頭用浴巾將自己從頭包裹到腳尖，只出一顆小腦袋，烏黑潤的眼睛怯怯地著自己，含著水與驚。

廉斐足足愣了許久，才回神。

丟下遙控，他往床頭一靠，角勾了抹略顯邪氣的笑意，“姜一一。”

他朝勾勾手指。

姜晚照張兮兮地應了聲，一雙白玉般的小手還了浴巾下擺。

廉斐雙手枕在腦后，黑漆漆的眼睛直視著，靜默一秒，他輕笑問，“你在做什麼？”

姜晚照挪著小碎步，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跟前。

廉斐不聲地注視著，就見小姑娘很乖地爬上床，自發自地背對著他，把臉頰埋在被里，聲細如蚊地對他說，“……我在躺平。”

……

直到晚上飯局結束，廉斐想到小姑娘怯生生的模樣，好像生怕被他折騰一樣的糾結緒，他就按耐不住心底的笑意。

隔天一早，廉斐飛往國參加集團會議，上了飛機，何璐從包包里取出一只明玻璃瓶，恭敬地遞給他，“廉總，您的糖果。”

他這人極端挑剔，糖果只吃某種定制，何璐小心翼翼循著他的臉，“還是兩顆麼？”

“不用。”

何璐：“？”

廉斐從西服袋里出一只小盒子，打開，挑了顆巧克力，填口中，“我有這個就足夠了。”

……

周末，姜晚照約了姜星空在書店，很快就要隨團到倫敦拍出道曲，正式出道后，像現在這種悠閑地出現在公眾面前，幾乎不可能。

“去哪兒？”

年罩了件黑連帽衛，單手兜，低頭注視著全幅武裝的某人。

“請你吃飯呀。”姜晚照了棒球帽，挽著他的手臂，年手臂一僵，沒，任由挽著，就聽幽幽嘆息著，“等出道后，這種悠閑的時一去不復返了。”

姜星空靜默一秒，腳步頓了下，姜晚照瞧他停下，回過頭疑地看向他，“干嘛不走？”

“姜一一。”

“姐姐。”

姜星空置若罔聞，商場人來人往，嘈雜的很，他定定注視一會兒，低頭靠近，年淺薄的呼吸過耳垂，“不喜歡進娛樂圈的話，不要勉強自己。”

“哈？”

“將來。”他停頓一秒，聲音很輕，“我養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姜一一暗的很辛苦，弟弟也是啊。

啊啊啊！

哥哥你再這麼傲下去，媳婦兒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