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說假話,也都知道對方說假話,也是很有趣的景。
舒乘風將下又抬高了一些:「好漂亮的。」
說著,就用拇指輕輕。雁南歸張咬住他的指頭,然後又放開,迎上去:「那殿下嘗嘗吧。」
舒乘風沒有躲開,任由雁南歸主。
燭火搖曳,心不在一起沒關係,年輕男在一起就可以十分熱了。
到早上,雁南歸依舊沒能履行前一日的話,還是沒能起來伺候。
顯然,舒乘風到也不在乎這個。
他照舊在這裡用了早膳才走。
接連兩天用了早膳,顯然表明一件事,那就是殿下不討厭雁良媛。
兩個人在霽月軒外分別,然後雁南歸當然是正院去了。
葉良娣昨日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今日當然更是這樣了。
瞪都算是好的。
雁南歸當然能淡定喝茶了,雖然是十七歲,可心態嘛……
早不知飄零多年了,這點子事還是坐得住的。
葉良娣顯然是想怒而剋製,蘇良娣呢,是一副大家都是好姐妹的樣子。
太子妃自然如今也坐得住,可就有人要做那出頭的椽子。
丁昭訓昨日就出頭,今日也是不甘落後。
昨兒是笑話雁南歸是二嫁的,今日就笑話過去在孟家過得不好。
「殿下一連兩日去往霽月軒,雁良媛可高興吧?哎,雁良媛也是不容易,過去哪有這種好時候呢?如今可抓些。」
丁氏在京城中是個大族,子弟枝繁葉茂。
可這丁昭訓嘛,不是京城這一脈,乃是地方上一個從五品的員家中的庶。
雁南歸隻是上下打量了幾眼,就笑起來:「瞧你說的這不是廢話麼?殿下肯來,我自然抓些。難不殿下去你那,你倒是要推出去?說來說去,都是這些廢話,你要有別的新鮮的,不妨也說一說。我是良媛,你是昭訓,中間還隔著個承徽呢。府上規矩也不該你在那說話。」
話說到這份上了,太子妃也不好裝聾作啞了。
「嗯,雁良媛說的是,丁昭訓,你也管著你自己的。」
「是,妾教了。」丁昭訓起道。
不過說是說,顯見不是很在意,還瞪了一眼雁南歸。
雁南歸隻是笑了笑。
眾人隻當這事就過去了。
不過,顯然雁南歸不會一個小小丁昭訓惹生氣還不管。開了這個口子還得了?
於是,當大家散了之後,就傳來訊息,說是雁良媛去了丁昭訓的錦華苑。
錦華苑裡,丁昭訓隻能住東側閣。
雁南歸越過一個花園過來,也是遠的了。
丁昭訓見了,心裡難免也有點突突,不過麵上是不怕的。
「雁良媛來,是有什麼事麼?」丁昭訓道。
雁南歸就往裡走:「怎麼?來妹妹這裡坐坐還不行?」
來的都是客,那行不行都得行了。
何況雁南歸位份比高。
丁昭訓隻能人上茶。
坐下來,雁南歸四看了看,就有了目標。
丁昭訓道:「這茶,是殿下賞賜的,倒也算甘冽。」
眉目間的得意就不必說了。
喜歡茶,殿下當然有賞賜。
雁南歸喝了一口,點頭,倒是沒有誇,但是確實是好茶。
隻可惜……放久了點,綠茶要喝新,放久了,再好的茶也就是那樣了。
喝了一口,也就放回去了。
丁昭訓也不知跟說什麼好。
雁南歸對著一笑:「妹妹這裡,佈置的不錯麼,我先前也打聽了一下。這府裡,最寵的,自然是蘇姐姐。如今夏奉儀也是極其寵。其次嘛,丁昭訓你,倒也算排的上了。」
這話說的丁昭訓就不想聽了。
但是,還沒來得及反駁呢,雁南歸就看見了一邊條幾上一件白玉的擺件。
是個香,極其緻,重點是,這是一塊好玉。
便順手拿起來。
的乾淨,顯然這是丁昭訓喜歡的件兒。
果然,才剛拿手中,丁昭訓就往前走了一步。
可是沒用,雁南歸隻是一轉,就『失手』了。
那白玉落在青磚地上,當然是個四分五裂的結果了。
「哎呀……我手了一下,這樣的好東西就碎了。丁妹妹得寵,這樣的好東西自然是不的,可千萬不要怪我啊。」
一臉大驚失,往後退,手往桌上一撐,就將剛才泡茶的茶碗打翻了一個,一落地,也是個稀爛。
那一套茶應該是四個茶碗,是四時景。且是極好的釉彩燒。
這種茶一旦了一個,就算是大打折扣了。
顯見,這一套茶也是丁昭訓喜歡的,故意拿來炫耀。
此時一個失手,打壞了丁昭訓兩個。
丁昭訓的臉青紫加,偏還要撐著:「無妨,這樣的東西我有的是。」
「哎,那可真是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我這心裡的呀,算了我就走了,日後再來吧。你可別心疼東西。都是外之。」雁南歸滿眼真誠。
丁昭訓僵著臉:「那我就不送雁良媛了。」
「哦,不用送我自己走吧。」雁南歸客客氣氣的出去了。
走遠了,丁昭訓氣的將另一個茶碗也摔了個碎。
看著那白玉擺件,心疼的滴,那可是殿下給的。
茶也是啊!
心裡把個雁南歸詛咒的一遍,此時還能不知道,就是故意來報復的?
竟用這種方式,稚不稚?
可另一邊,雁南歸不覺得稚啊。
打蛇打七寸啊。因為幾句話,要是出手打人或者罰人就沒意思了嘛。
人說輕狂,剛進府就這樣不懂事。
可如今區區『失手』那就不同了。
我做什麼了麼?沒有啊,丁昭訓自己好意思說雁良媛打壞了的東西?
至於為什麼這樣做麼……丁昭訓在這種新人進府要充麵子的時候,戴的首飾都半新不舊,穿的裳也半新不舊,鞋子上的繡花都磨出來了,還能不知道的境?
那必然是有點窮。
既然這樣,那就破財好了。
這準狙擊。
誰疼誰知道啊。